水天中
第一次看周昌新的画,感受到的是一种夹杂着惊愕的震撼,那是与我所常见的,我所熟悉的绘画作品不同的视觉感受。他想以不加修饰的语言和呼唤,记录他的心灵激动。看得出画幅上的物象曾经给他很大的心灵震动,而另一方面,人们也看得出在绘画过程中,他又被自己的绘画行为所震动,被自己所使用的工具材料在不经意间形成的视觉效果所激励。这使他成为以昂扬心境表现昂扬形态的艺术家——气宇不凡的的山岳、森林、旷野,光彩耀眼的云霞、光影、波浪,劲健的草木,喧闹的花朵,以及现实与传说的人物……他画中的一切都具有动荡、新鲜,喧闹的品格,而他的画笔又显示着不顾成法,纵横恣肆,直截了当的气概。
第一次看周昌新的画,感受到的是一种夹杂着惊愕的震撼,那是与我所常见的,我所熟悉的绘画作品不同的视觉感受。他想以不加修饰的语言和呼唤,记录他的心灵激动。看得出画幅上的物象曾经给他很大的心灵震动,而另一方面,人们也看得出在绘画过程中,他又被自己的绘画行为所震动,被自己所使用的工具材料在不经意间形成的视觉效果所激励。这使他成为以昂扬心境表现昂扬形态的艺术家——气宇不凡的的山岳、森林、旷野,光彩耀眼的云霞、光影、波浪,劲健的草木,喧闹的花朵,以及现实与传说的人物……他画中的一切都具有动荡、新鲜,喧闹的品格,而他的画笔又显示着不顾成法,纵横恣肆,直截了当的气概。
周昌新对自然物象和人的幻想怀有不会消退的兴趣,这种兴趣成为他绘画和行走的无尽动力。为了体验千古相传的自然胜概,或者深化从心头掠过的片断影像,他毫无倦意而且兴致盎然地在山野穿行,在人迹罕至的山水之间支开他的画架。以我所知,他是中国当代画家中“田野工作”时间最多的一类画家,但他不是追随继踵画坛前贤足迹的苦学者,更不是名山胜水的导游人。他的作品题材十分广泛,从中可以感受到他置身大自然的怡悦和兴奋。他不但遍历海内山川,而且对域外山林原野也有独特的体验和思索,他所经见的具体物象都被他个性化的艺术热情所熔炼和编织。他在描绘亲历的自然与人文景观时,最突出的仍然是自我的生命之流。他抓住每一个使他眼前一亮的瞬间,用毫不迟滞的线与色将其留诸画面。而正是这些“偶然性”的发挥,最充分地显露了他的艺术个性。与我们熟悉的画家相比,这种创作方式似乎有点“无法无天”,但那不正与“解衣般礴”的气概谙合吗?如果以石涛所高扬“纵使笔不笔,墨不墨,画不画,自有我在”的理想对照,他正是朝着如此超迈境界行行重行行的跋涉者。
奥地利诗人里尔克(R.M.Rilke)一直建议诗人应该走向内心,主张艺术应该立足于艺术家的生命观,他所谓的生命观蕴涵着“本色做人”,即不为任何目的而自我设限。周昌新在艺术上的我行我素,与里尔克的“本色做人”可以说是不谋而合,他远离谨慎的绳趋尺步,远离无尽头的“苦学”,而以自我生命为艺术创作的基础。不论是面对千古相传的名山胜水,还是前不见古人的旷野和在那里倔强生活的人,他始终是以“他自己的”眼睛在观察,以“他自己的”思路去理解。始终是自然而然地,无所顾忌地袒露自己的感慨思绪,也就是用画笔记下在大自然中的生命节奏。
在我所接触的画家中,有些画家是沉思的,有些画家是悲悯的,有些画家是幻想的,有些画家是热情的……周昌新应该是一个热情的画家。